为绿孔雀作证,愿未来的孩子们还能听到它们自由的歌唱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猫盟CFCA Author 张伯驹
绿孔雀的故事你可能已经看了很多次。那关于绿孔雀保护案件的始末,你了解多少呢?这仅仅是自然之友“为无告的大自然”发声,提起的40起公益诉讼中的一起,而不一般的是,这是全国首起针对野生动物保护的预防性公益诉讼案件。
今天,自然之友总干事将为大家完整还原绿孔雀保护案件的始末,分享该案的准备与应诉过程。目前该案件的审理还未完结,诉讼成败择期宣判。新的一年,我们与绿孔雀的保护之路还将继续,而我们有幸还有大家一路同行...
叫醒装睡的人,用法律的语言为自然发声。
绿孔雀保护团队代表 张伯驹
文字出自2018年劲草生物多样性嘉年华
北京站讲座,有删节
未标注图片均来自自然之友
编辑:李远杰、阿飞
我们只是大家的代表、绿孔雀的代表而已。
”我们再简单地认识一下绿孔雀。
大家都认识孔雀,可是为什么我们日常中看到的孔雀和图片上的绿孔雀不一样呢?这是因为亚洲有两种孔雀——蓝孔雀(Pavo cristatus)和绿孔雀(Pavo muticus)。
这两种孔雀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首先,从外型来看,绿孔雀是明黄色的脸,而蓝孔雀是白色的;蓝孔雀的脖子有着宝蓝色的像绸缎一样的围脖,绿孔雀则是绿色鳞片状的,且有金色的光泽,所以西南地区某些地方也叫它“金孔雀”;蓝孔雀是扇状羽冠,像小扇子一样;而绿孔雀是簇状羽冠。从体型上来说,绿孔雀也比蓝孔雀大了很多。
绿孔雀 图片来源见水印
蓝孔雀 123rf.com
当然,除了外形以外,蓝孔雀起源于南亚次大陆,也就是印度和斯里兰卡地区。它们经过迁移,包括人工繁育,分布广泛,所以我们在很多公园和动物园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蓝孔雀。
蓝孔雀的分布 图片来源 IUCN REDLIST
而绿孔雀是中国起源的本土物种,咱们古代神话故事、文学和艺术作品中出现的孔雀都是绿孔雀,如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孔雀图,“孔雀东南飞”等,去年1月份习近平主席送给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国礼——景泰蓝花瓶,也是绿孔雀主题的。可以说绿孔雀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符号。
除了外形、起源、文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不同,就是它们的数量。全世界有非常多孔雀,但绝大部分都是蓝孔雀。
500只的绿孔雀迎来了灭顶之灾
白孔雀是杂交种,并不是野生的。绿孔雀在中国境内的数量只有不到500只,“不到500只”什么概念呢?
如今我国野外大熊猫的种群数量超过1500只,可想而知绿孔雀的濒危程度——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它属于濒危物种,也是中国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去年被云南省列为“极危物种”。
那么,这不足500只的绿孔雀分布在哪里呢?
目前全部发现在云南省境内,其中最重要的一片完整栖息地是红河中上游地区的河谷,红河是云南中部的一条大河,它从大理巍山起源,流经整个云南中部,最后进入东南亚地区,这个河谷生态孕育了最大的绿孔雀种群。
红河谷航拍图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2017年3月份,通过青年科学工作者顾伯健和摄影师奚志农,我们了解到这片河谷出现了一些本不应该有的声音,比如,炸药爆破声、大型运输机械的轰鸣声,挖掘机的声音。
我们在想这边出了什么情况呢?
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协助我们做的这张图表明在我国最重要的这片绿孔雀的栖息地上正在进行一项大工程——修建一座水电站,这个水电站建成后会淹没绝大部分的栖息地,对绿孔雀来说将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认为应该立即采取保护行动。
澜沧江糯扎渡水电站所在的河谷地区也曾是绿孔雀的家园,但是现在没有一只绿孔雀了。我们不希望红河河谷珍贵的绿孔雀栖息地同遭破坏,也不希望小朋友未来只能在图片和PPT上看到绿孔雀,而没有机会到野外在望远镜中看到真实的绿孔雀。
唯有采取专业行动,才有可能带来改变。
用科学手段寻找证据
行动前,我们首先要了解这片河谷地区,包括它的生物多样性、绿孔雀的濒危程度和生存的威胁因素,所以我们要去到实地。
然而,当我们组建起一支由动植物研究者、律师、摄影师、公民科学家组成的科考队后,“到达现场”这个目标就成了第一个大挑战——因为红河中上游地区包括其支流的这个江段都是相当原始的,而当时恰逢雨季,我们没有办法跨过如此野性的河流,怎么办?
还好,我们有一位重要的队员,他叫幺哥,他是一位户外漂流专业人士,曾经是1986年著名的长江漂流队舵手。
左上那位就是幺哥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幺哥协助我们设计了通过户外漂流进入栖息地科考调查的路线,并在其后的一年中邀请了全国十多位顶级的漂流运动专家前来支持。在幺哥和专业漂流团队的“保驾护航”下,我们终于进入这片至关重要的区域。
30多年前,幺哥和他的队友们完成了首次漂流长江的壮举,30多年后,他为了保护绿孔雀行动再一次为公益科考队掌舵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接着,我们和科学家们共同开始进行探索。每天早饭后,我们一起将所有的设备防水包装后锁在船上,把船抬到江里,然后开始上船划浆。
当水流不急的时候,我们就得使劲划浆,遇到激流或险滩后更得拼命地划浆,因为必须保持船头的方向正确,不然我们可能会翻船。
在幺哥等专业人士指导下,所有人按照专业的方式奋力地划浆渡过一个个险滩,渡过险滩以后,又会进入一段缓流,然后又使劲往前去划,然后再有险滩。
中午吃点干粮,到达要去考察的山谷,靠岸,上山进行调查记录,调查完了以后,再下山,上船,继续划浆,冲过险滩,如此反复。晚上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上岸,不然天黑后就很难预知前方有多少礁石险滩。
上岸以后,我们会狼吞虎咽吃一顿饭,晚上再开总结会、整理数据和影像资料。第二天起床继续如此进行。这是2017年8月份为期一周的野外科考工作,当然后来还有很多次这样的调查。
那么我们进入沟谷后都发现了什么呢?
印象特别深的是,第一天靠岸后进入到沟谷,大约走了100多米,当时一位年轻的科学工作者说:“停,这个石头上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我就赶紧凑过去看,这是什么东西呢?
其实这是绿孔雀的“便便”,当时我负责收集了一小袋,通过塑料薄膜触碰到那坨“便便”,感觉软软的、很温暖,应该刚离开绿孔雀身体不久。
我当时想:做绿孔雀保护这么长时间,距离绿孔雀最近的一刻似乎就是此刻了。
绿孔雀的粪便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见到它的排泄物后不久,我们又发现了绿孔雀的羽毛,大家看到照片上那一抹亮丽了吗?还有很多它们的脚印,这些发现进一步证明了这个地方绿孔雀栖息的活动痕迹。这只是第一次靠岸,后来的考察过程中,每一次靠岸我们都会有新的发现。
绿孔雀的羽毛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如何守住绿孔雀最后的净土?
这个区域绿孔雀最大的威胁,是大型工程的建设。此外,因为它有时候会到周边村庄吃农田里的稻米,曾多次遭受农民投毒导致死亡。
所以,阿拉善SEE云南项目中心正在做一个项目,他们在绿孔雀栖息地旁边的一个村庄建立了保护小区,培养村民做保护者,而且有一些补偿,让农民不再毒绿孔雀。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努力。
巡护员每月参加巡护培训 图片来源见水印
然而如果绿孔雀的家园因淹没而毁掉,后果将无法弥补,这也是很多科研工作者、媒体和社会公众关注这片区域的原因。
在考察过程中,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和事实证明水电站带来的毁灭性威胁。就在我们看到绿孔雀羽毛的这个地点,它上方50米将是未来水电站的蓄水水面,可以想象到未来大部分的河谷季雨林、热带雨林片段等绿孔雀重要栖息地会被淹没,荡然无存。
有不少朋友会说:“绿孔雀不是会飞嘛?”可现实很骨感,首先绿孔雀是留鸟,不是迁徙型的鸟类;而且它周围已经几近“无处可去”,很难找到如此适合生存的地方,因此这片河谷就是它们最重要的栖息地。
当团队在绿孔雀栖息地下游调查时,看到水电站已经开始在建设了,下游的一个山头都被削秃,工程轰鸣。
我们要为大自然发声
自然之友曾出版过一本书,名为“为无告的大自然”,大自然不会说话,绿孔雀只会鸣叫但是人类听不懂,当它们的家园危在旦夕时,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从2017年3月开始,自然之友、野性中国、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等组织通过递交建议函、呼吁信、与当地政府和水电公司面谈等方式做了多轮努力,但收效不大,面对即将被淹没的绿孔雀栖息地,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好在,新修订的《环境保护法》赋予了环保组织一个重要的权利——可以通过发起环境公益诉讼的方式,用法律武器保护自然。
因此,在2017年7月,自然之友作为原告在云南提出了第一起“野生动物预防性公益诉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绿孔雀保护案。
《拯救绿孔雀》
这是一次以《环保法》为剑的战役,比法律更珍贵的,是人与自然相连的赤子之心,和我们脚下共有的家园。
去年7月我们提起诉讼,8月法院正式立案,随后这个水电站的施工暂停了,我们并不知道何时会复工。至少在这一年多以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绿孔雀的栖息地暂时没有被进一步破坏,绿孔雀和其他物种存留了继续生存的机会。那么,关于这起至关重要的公益诉讼,它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为绿孔雀呐喊的背后
这是自然之友收到的一张“传票”,作为环境公益诉讼原告,我们多次代表无告的大自然提起诉讼,去为物种和生态系统维护权益,因此也经常收到这样的传票。
通常,发起一个案件后,就会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证据等诉讼工作。证据是诉讼中重要的一环,如果我们在法庭上一味地讲绿孔雀多么美这些感性的话,并不会起到太大作用。
因为既然选择通过法律手段推动保护,就需要更加专业、专注、理性和冷静地行动,在法庭上哪一方的证据更加有力、逻辑更加严谨、得到更多法条的支持,谁就有更可能赢得最后的结果。
这是2018年8月份在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的现场,我和两名案件代理人共同代表绿孔雀和它们的家园坐在原告席上。
绿孔雀案开庭现场,自然之友的原告团队
这两位代理人很有特点,年长的男士叫夏军,云南人,是身经百战的资深环境律师。
年轻的这位女士叫做何艺妮,云南人,作为刚从法学院毕业的环境法律人,她入职自然之友法律团队的第一天进入到绿孔雀的案件中,随后又“空降”到红河河谷中进行漂流野外科考,她人生中代理的第一个诉讼就是云南的绿孔雀保护案。
在这个法庭的原告席上,我们三人一直在并肩作战,但在出庭的背后,有非常多的科学家、研究机构、环保组织、专家人士、基金会和社会各界朋友在支持着我们,我们只是大家的代表、绿孔雀的代表而已。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真正拼的是什么?
大家可能经常看律政剧,法庭上充满激情澎湃的演讲。真实情况并非这样,开庭过程比电视剧要艰苦得多,法庭之外也要用尽全力比拼每一个证据的真实性、有效性和关联性。
这是绿孔雀案件的证据目录(一本厚达500多页,被翻得烂熟的目录书),其中有很多的内容,并且这还不完整,还有光盘、照片、GPS点位等其他电子版内容。事实上,我们发起的几十起公益诉讼中,每一个案件的背后都需要做这样大量的基础工作。
证据来自科学界、影像、以及你我他
首先我们要取得一系列的证据去证明这个地方是绿孔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完整的栖息地,因此我们引用了大量科学家和研究机构的论文,从中可以看出,科学界的论文不仅能用于学术交流,也会给保护行动带来重要的支持。
我们不仅有来自科学界的证据,还有大量影像的支持,奚志农老师、庄小松老师、王剑老师、吴迪老师以及野性中国的摄影师团队都在为此努力着。作为证据,我们不仅要向法庭提交原始影像文件,并且要附带上拍摄时的GPS点位。
此外,我们邀请猫盟用红外相机在野外拍摄绿孔雀活动影像,红外相机的关键价值在于它的点位就是绿孔雀活动的位置,如果我们用长焦距的镜头拍摄的话,很可能相机的坐标在栖息地范围之外,所以红外相机的证据非常有价值。
这是红外相机拍摄到的视频,大家看到那只好奇的绿孔雀了吗?
红外相机拍摄云南绿孔雀活动视频,版权所有:自然之友,拍摄支持:猫盟。
这是庄小松老师用长焦镜头拍摄到的绿孔雀沙浴视频,以证明即将淹没的河滩地是绿孔雀生活史过程中的重要场所,它在这里喝水、觅食、求偶、沙浴,绿孔雀喜欢在沙子里边洗澡,这个沙浴过程中会把体表的寄生虫清洗掉。
云南绿孔雀沙浴景象,摄影师:庄小松
这些珍贵的视频,都是我们提交给法院的证据,让我们在庭审过程中告诉法庭的审判员和人民陪审员:这个地方是绿孔雀不可淹没、不可替代的重要栖息地。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很多证据,这其中还包括果壳网、野性中国等关于绿孔雀的报道文章。
大家可能会想,一篇微信文章也算证据吗?事实上,虽然证据效力可能不如科研论文或现场影像强,但依然可以列入证据目录,依然具有重要的价值。
在诉讼过程中,光有绿孔雀的证据还不够。因为保护旗舰物种固然重要,但旗舰物种代表的是它所生存的这个广阔的区域,我们需要用更多证据来证明这片区域、这个生态系统的重要性和受到威胁的严重性。
科学研究表示:和一般的热带雨林不同,红河中上游河谷季雨林地区是最适合绿孔雀生存的地方,而恰恰也是未来会被淹没的。
基于这个目标,我们又取得了一系列证据去证明这个栖息地的整体重要性,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证据材料,还有一批专家、证人来到庭审现场作证。
季雨林河谷中的木棉
红河中上游河谷季雨林地区是最适合绿孔雀生存的地方
“我来这里为绿孔雀作证”
奚老师作为野生动物摄影师出庭作证,他告诉法官:“多年前,云南大理巍山青华乡的绿孔雀自然保护区生活着很多绿孔雀,但恰恰由于那里建了一个水电站,造成生态破坏,致使这个名叫绿孔雀保护区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绿孔雀,一只也没有了”。
之前奚老师在云南当地拍摄绿孔雀的过程,证明他亲眼目击过绿孔雀在这片地方生存,奚志农老师在庭上还说:“作为一个云南人,我来这里为绿孔雀作证,是因为我不希望未来在云南再也看不到绿孔雀”。
研究我国苏铁多年的刘博士和我们一起在绿孔雀栖息地发现了这种极危物种——陈氏苏铁的大量分布。
河谷季雨林中的陈氏苏铁 图片来源:自然之友
当时我们一起在这个丛林里边给数百株苏铁打了GPS的点位,而经过专业推测,这个地方预计有超过2000株的的陈氏苏铁,可能是我国发现的最大种群。而这些已经标注位置的数百株陈氏苏铁中,90%都将被计划修建的水电工程所淹没。
在调查过程中,因为长期湿热缺水,刘博士在现场差点休克。我让他赶紧下到江边的漂流艇上喝水吃东西。他说:“我不,作为一名研究者,研究苏铁是我的使命,我要把它记录下来,眼看天色就暗了,漂流不能回头,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到达这里,我要尽可能多地把它记录下来。”
这位年轻的科学工作者来到法庭之上,为他所研究保护的物种作证的时候,表现得沉稳、专业。他的自信来源于他扎实的研究,并且他愿意为他研究的物种、这片季雨林去作证。我想这是任何的科学人士应该有的担当。
当时,我忽然想到十年的一个场景:当时我们推动环境公益诉讼的过程非常艰难,尚未有相关的法律条款出台,很多人也不理解更不认为有希望。
我曾和几位同在推动环境公益诉讼的伙伴想象:如果未来的某天,环境公益诉讼制度真的确立下来,我们能够代表自然和公众利益提起诉讼,能够请那些研究动植物、研究生态环境的学者,为了他们所研究和钟爱的物种在法庭上作证,以此推动有效保护,那该是多么有意义的场景!
而十年后的此刻,我坐在环境公益诉讼的原告席上,看着三米之外刘博士为他所研究保护的物种而理性地据理力争的时候,我想,这十年做的一切的努力、经历的一切艰苦和挑战,都是值得的。
当然,作为绿孔雀保护过程中的一把“利剑”,这场公益诉讼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但绿孔雀保护行动绝不只是自然之友的法律团队在努力,它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过程。
很多文艺工作者为绿孔雀发布创作的作品,比如韩李李创作的“阿拉兔和绿孔雀在一起”、“极危物种”的创作以及古风音乐圈专门创作的歌曲。
刚才我提到过,野性中国正在拍摄的记录片,并通过影像传播让更多人加入绿孔雀保护的队伍,阿拉善SEE西南中心一直在做绿孔雀的社区保护工作并初见成效,还有猫盟、山水自然保护中心、闻丞博士等伙伴一直在支持我们。
我们希望感谢的人太多,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诉讼还没有宣判,因为保护还在进行中,我们唯有拿出更大的努力坚持到底,用专业和专注让这样的预防性公益诉讼有所成就。
在绿孔雀案之前,大部分的环境公益诉讼都是在伤害已经成立以后,让破坏者去赔偿、修复或道歉,但是绿孔雀的栖息地一旦淹没,所有植被荡然无存之后,几乎不可能进行恢复。
面对不可逆的破坏风险,我们唯有发起预防性诉讼,别无选择。
这个过程有非常多的艰难,但也有很多的暖意。比如,我的同事杨丹一直在推动让更多青少年有机会认识绿孔雀,她连续两年组织发起了全国青少年绿孔雀绘画大赛,各地的孩子们把他们的绘画和作品寄给我们。
杭州的一个孩子的作品让我印象很深。他说:绿孔雀,杭州西湖欢迎您!(如果云南你待不下去来我们这儿吧,我们杭州人民会对你很友好的)。
虽然他可能还不了解栖息地和生态系统的科学概念,但是我们看到了满满的关爱之心。
我们相信随着绿孔雀保护的行动不断向前,未来可能有更多的保护者、更多的绿色公民就会从这些孩子们当中产生,我也希望未来在座的伙伴们可以让更多人有机会参与进来。
今天我分享的绿孔雀公益诉讼只是自然之友最近三年多的工作,是我们所发起环境公益诉讼的四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我们在山西和猫盟一起努力保护华北豹栖息地,在福建为了水源地的天然林努力,在贵州守护珍稀植物鹅掌楸的自然保护区,在广东南岭和鸟兽虫木、广东环保基金会一起用法律推动受破坏的保护区核心区进行生态修复……
我们相信,在很多努力缺乏实际效果的时候,公益诉讼的法律手段可以像一把手术刀一样,直切问题的核心,直接面对破坏环境的力量。
我们一直不认为被告就是“坏人”;我们也相信经过一系列的过程,他们也会意识到自己违法破坏环境所造成的影响,并为此付出成本;我们愿意和他们在法庭上用证据,用逻辑、用专业知识、用法律来进行博弈;我们相信这样的博弈对于生物多样性保护、对于每个人和自然的连接是有益处的。这条路还在继续,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走。
最后我希望和大家分享一段红河中上游河谷绿孔雀的叫声,希望所有的努力能让我们未来的孩子们还能在野外听到这样的叫声,谢谢大家。
互动提问时间
观众:保护绿孔雀我们普通人能做什么?
张伯驹:告诉身边的朋友们中国还有一种本土物种叫绿孔雀,它需要得到我们的关注。每一个物种的保护绝对不能只是在法庭上,如果没有公众的关注,法庭上的我们就是孤立无援。有了大家的关注和支持,我们就会底气十足。
自然之友和阿拉善SEE基金会都已经开通了月捐,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服务号,成为我们的月度捐赠人,你们的持续捐赠支持可以支持中国更多的环境保护机构成长。就像刚刚看到的,如果没有猫盟,就没有红外相机的照片,没有这些照片,我们的证据就会弱一些。
也希望大家都能成为自然爱好者,每个自然爱好者都可能成为生态保护中的“传感器”,第一时间发现可能的破坏风险,让专业机构有可能尽早介入推动问题的解决。
观众:张老师,方便透露一下诉讼的最新进展吗?
张伯驹:2018年8月底,第一次开庭已经结束,现在法院还在审理过程中。如果有进一步的进展,可以公开信息的时候我们会通过自然之友和猫盟等几个渠道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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